迢迢异域,四周举目无亲; 茫茫人海,尽是他乡之客。游子在外的孤独,往往会化着对亲人与故土一种深情的眷恋,一种情感上莫名的惆怅。有时,异域的自然景观,如日落,月圆,花开,叶黄,雁去,潮退,也会勾起游子的乡愁。唐朝崔颢诗云:日暮乡关何处是,烟波江上使人愁。
这种乡愁,不但海外华人华侨有,世界其他民族的人也有。在达累斯萨拉姆,每逢周末,就会有数千当地印巴人后裔,站在可可海滩的大礁石上,眺望印度洋那边遥远的故土、他们祖辈生活的地方。看到他们望乡的场景,我们在坦桑的华人游子也会触景生情。油然而生的是,一种剪不断的情思,一种理还乱的乡愁。
自2009年6月到坦桑尼亚来从事农业技术援助工作以来,至今已有5年半光景了。也许是在海外久居的关系,本人也常有点亲情依依,乡情浓浓的。对万里之外的故土,情感特丰富。
2011年4月,在网上闻朋友讲家乡的桔子花开了。桔子花开,也让本人闻景生情,写下了一篇乡情浓浓的散文《桔子花开的回忆》。该文的开篇写道:“近在网上,听国内的多个朋友说,桔子花开了,飘香沁人肺。桔子花开,浪漫情怀,浓郁飘香,勾起了远在非洲的本居士对故乡的一丝情结,更勾起了对于无头绪之住事的回忆。真是:忆往昔,桔花飘香;看今朝,海外思乡。”最后,还在为该文结尾处作诗云:故园季春四月天,桔子花开香鼻尖;人在坦桑闻友报,万里陶醉在心间。
除前述的花开思乡情外,由月圆引发的故土情结则更重。今年中秋节,也是本人在海外连续度过的第六个中秋。当天晚餐,我们农业示范中心的几位同仁,在一起吃了土鸡汤火锅。火锅味道鲜美,吃的很开心,也算过了个中秋节日。吃完晚餐,出门一看,呵呵,天上的月亮已经升起来了。月挂树梢头,是那么的圆,那么的明亮,那么的清晰。看见中秋的明月,自然要思乡。李太白诗云:抬头望明月,低头思故乡。海外的游子,看见明月,尤其在中秋月圆之夜,免不了一丝丝的乡愁涌上了心头。只能吃一口月饼,望一望圆月,思一思故乡。诗兴大发,写下几行蹩脚的句子:万里之遥,月光架桥;共望婵娟,乡关迢迢。今年中秋恰逢白露。与诗仙李太白同时代的诗圣杜甫诗曰:戍鼓断人行,秋边一雁声;露从今夜白,月是故乡明。思念故土之情,跃然纸上。当然,这个中秋的思乡情怀,也被写进了散文《海外六载中秋月》中。
近在网上看到一些家乡的老照片,也勾起了儿时的回忆与思乡的情结。一幅幅的老照片,将本人带进了那本来就快模糊的童年光影。借助这些老照片,家乡那街,那房,那巷,那水,那桥,还有那个年代的人们,犹如旧电影一般在脑海中回放。发黄的照片,旧时的光影,年代虽久,记忆犹存,游子天涯,乡情依旧。即兴挥毫,写下了《老照片中的合川旧事》。
这几年来,因工作关系,多数的春节都是在海外过的。下面将这几年海外过春节的情况作一介绍。
2010年2月,是我们到到坦桑尼亚过的第一个春节。记得三十那天下下午,我们在达累斯萨拉姆的中坦友谊纺织厂专家大院里,观看了华人华侨团体准备初一在市中心火炬广场举行《坦桑过大年》文艺表演的彩排。然后,我们又在饭厅看起春晚的电视转播。当时,在场还有一位央视记者。他把我们看春晚节时的表情也拍了下来,并还对在场的十余人进行了单个采访。轮到我时,他问:“是不是第一次在国外过春节?”我说:“本世纪是第一次,但在上世纪还是在国外过了几次。”他问:“你常在国外想不想家?”我说:“想呀,怎么不想。”他又问:“在国外,想不想看春晚?”我答道:“想看呀,因为在国外看春晚就有点像回到了家的感觉。”其实,年年看春晚都有点视觉审美疲劳了。如果在国内,可能没有什么激情看春晚的。只是在国外,如果不看春晚,就好像没有过大年的味了。一天后,这段采访在中央四台新闻节目中播出了。采访的十余人中,只有我与另一人在央视上露了脸。那个三十的春晚节目,到新年钟声敲响后,我们就没有接下来看了。因为已是当地时间晚上7点钟了,我们还要外出去吃年夜饭。到了一家华人酒店,发现那里的座位全都坐满了人,都是看了春晚后出来吃年夜饭的国人。当晚,写下了随笔《虎年三十在非洲》。第二天春节,在乘船渡海去了桑给巴尔岛行程中,望着浩瀚的印度洋,看着船尾翻腾的海浪花,想着家乡那浓浓的年味,心中不时袭来几抹乡愁。
2011年2月,也是在坦桑过春节,而且是在农业示范中心过的。过的很平淡。记得是三十那天下午,两三个人关在宿舍里,守着一台电视看春晚节目,算是过了年。当时的情况是,抬头看春晚,低头思故乡。
2012年,回国探亲,在国内过了龙年春节。按我家以前的习惯,初一或初二日,老父都要带领家人到尖山乡下老家去上坟。这几年,老人家年岁大了,八十多了,不能远行,子女又在外地,故连着几年都没有下乡上坟了。这年春节,儿子在家里,老父自然要念叨上了,要让我代他下乡去上上坟,拜拜祖先。父命难违,只能勉强应承。于是,在初三这天,居士夫妻二人下了乡。老家的祖坟,比较集中,算来约有十座。居士夫妇俩,就给一座座的祖坟燃香烧纸放爆竹,叩头作揖,一一祭拜。在拜祭时,不免要求祖宗保佑,诸如保佑生病的老母康复,保佑老父健康,保佑在国外的女儿与侄女平安,也保佑自己在外平安,也保佑家庭和睦,等等。又在老祖宗的包坟前,将墓碑上的字辈看了一看,其上写着:“凤应纶德先,国是清正远,开科光宗大,历代永庆年”。后来,又专门为这此春节祭祖活动写了随笔《龙年春节下乡祭祖》,在文中最后写道:此次下乡祭祖,触摸了一下自己的根,自己的故土。
2014年马年春节,又是坦桑过的,但这次的年味特浓。春节前,先在使馆参加了迎春招待晚会。然后,又在达累斯萨拉姆国家体育馆,看了《聚焦非洲.坦桑过大年》大型文艺演出。这两场活动,充满中国元素的中国红、中国歌舞与中国功夫,让在坦桑的中国人充分享受到春节的年味,吃一顿中国大餐,有点回到祖国的感觉。这些在拙文《使馆晚会观少林》与《2014坦桑过大年文艺晚会记实》中都有记述。
大年三十那天,本想静下心来好好过个大年三十,但却有坦桑农业部的客人来访。又是开会,又是引他们参观示范中心什么的。好不容易把公事做完了,一看时间,这时已中午2点钟了。因他们吃不惯中餐,只好带他到达卡瓦小镇的一家当地餐馆去吃午饭。在餐馆,他们全都是点的鱼。我不喜欢鱼,点了牛肉,但招待说没有牛肉。没法,只好点一杯芒果汁,饿着肚子陪他们吃饭。陪了他们一个小时,最后把他们送走了。回到示范中心,马上就打开电视看春晚,这样年味才不淡。一边看春晚,一边嗑瓜子。当然,春晚要看,给家里的电话也要打的。春晚还没有看完,就已是傍晚6点多钟了,也该吃团圆饭了。那晚的团圆饭丰盛极了,有鱼,还有鸡鸭,满滿的一桌菜。有一桌好菜,当然要喝酒了。好在,经商处发给我们的慰问品中有金六福,我满了一大杯子。一大杯下肚,再喝两杯,就不胜酒力了。呵呵,这个年夜饭,以中国的酒文化为特色。烈烈的酒味,散发着浓浓乡情。然后,趁着酒性,写下了随笔《海外游子也过年》。
上面的记述,就是本人在非洲近六年来过春节的感受,充满了乡恋的情怀。真所谓,中国年味异域逢,海外春节乡情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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